霏霏睜著無辜的大眼,一臉茫然:“奴婢也不知,進來時尊上便不在。”
籬婧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洗漱時她想著,如今怕是要在這里久居了。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只怕會踩坑。眼下還是要盡快了解這個全新的環(huán)境。霏霏這丫頭看起來青澀得很,或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霏霏手腳麻利地伺候籬婧更衣。
籬婧狀似隨意地開口:“霏霏,你來魔宮多久了?對這里可還熟悉?”
“回娘娘,”霏霏一邊幫她系著衣帶,一邊小聲回答,“奴婢是半年前被采買進宮的。魔宮……很大,”她說著,臉上露出一絲羞赧,“奴婢還在慢慢熟悉呢?!?/p>
籬婧點點頭,引導著話題,語氣放得更柔和,“那你能為我講一講你知道的魔宮嗎?比如這里有什么忌諱?時常會遇到哪些大人?他們都是什么脾性?我初來乍到的,什么都不知道,怕不小心得罪了誰。”她適時流露出些許擔憂。
霏霏見新主人待她親近溫和,神情放松了不少,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一股認真勁兒:“夫人不必憂心!真的!”她語氣篤定“我族之人其實沒有外界傳聞的那般窮兇極惡,大多數(shù)族人只想安穩(wěn)生活,無意惹是生非。而且在魔尊的統(tǒng)治下律法森嚴,若濫殺無辜,下場可是很慘的?!?/p>
籬婧點頭表示認同,這話倒和她此前聽到的傳聞對上了。
觀察著霏霏說話時的神情,籬婧能明顯感覺出她對自家尊上十分愛戴。只是想起池邊那一幕,祇澤曾反問過一句:他有哪一點做的讓人滿意?看起來他對自己的評價似乎不太高。
“至于宮里的忌諱,”霏霏將身子靠近了些,低聲道,“只有一條最要緊,那便是不能隨意靠近玄穹殿,那里是尊上議政的地方。此外,夫人在宮中除了尊上,對耆老、屠老這兩位長老也要格外恭敬些?!闭f到這里,霏霏為籬婧簪發(fā)的手頓了頓,她歪著頭思索片刻,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奴婢偶爾會碰到兩位元老。耆老和藹些,總是笑瞇瞇的;屠老是武將,平日里不茍言笑,看著有點嚇人,但兩位元老都是講理的人,夫人放心吧?!?/p>
籬婧一邊聽,一邊回憶昨日大殿上的情景,對這兩位長老印象確實深刻。
“兩位長老似乎……不大和睦?”
霏霏用力點了點頭,小聲道:“嗯!這二位呀,一位是親神派,一位是自立派,他們倆意見不合幾萬年啦!不過,”她像是怕籬婧擔心,趕緊擺擺手,“這里的人都習慣了,倒也沒什么大事?!?/p>
“哦!對了!”霏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聲音也輕快起來,“尊上身邊有兩位常隨大人!一位叫屠辛,是屠覺長老的兒子,可威風了!他統(tǒng)領著咱們魔都的玄甲衛(wèi)!”說到屠辛,霏霏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少女的仰慕之意,臉頰也微微泛紅。
“另一位叫胥臨。”霏霏故作神秘的道。
“他是咱們魔怎撿回來的,據(jù)說是個妖族,但具體是什么妖,沒人知道。他修為頗深,也很受尊上信任!”
“妖族?”籬婧有些詫異,面上卻不動聲色。
霏霏點頭,除了以上這些,她又仔細思索了片刻,最終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奴婢就知道這些了,其他的也不太清楚?!?/p>
籬婧將這些牢記在心,臉上露出真誠而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真是幫了大忙了。”她從玲瓏袋中取出一對小巧溫潤的靈玉耳墜,輕輕塞到霏霏手里,“這個送你,以后還要多麻煩你照顧了?!?/p>
霏霏看著掌心中那對精巧的耳墜,受寵若驚,她連連擺手,聲音都結巴了:“使不得!夫人!這太貴重了!奴婢……奴婢只是做了分內(nèi)之事,當不得賞的!”
“拿著吧,”籬婧按住她的手,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初來乍到,以后我們互相照應?!?/p>
霏霏捧著耳墜,看看籬婧又看看手中的禮物,羞澀地抿嘴笑了:“謝謝夫人!奴婢以后一定盡心伺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