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調(diào)比京城最惡寒的冬季都要冷得多,張嬤嬤心里清楚,侯爺是殺雞儆猴。
她雖滿腔不情愿,不解侯爺為何要為這樣不知羞的女人出面,然而她有什么身份質(zhì)問呢?
她只好自我安慰是倒了霉運(yùn),偏偏撞上了侯爺寵幸完這賤人的時候。
……
松鶴堂內(nèi),顧淮忱見許久未見的祖母與母親神色不悅地看著他。
他啞然失笑,“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老太太將茶盞重重一擱:“聽說你去偏院尋那賤人了?”
“祖母慎言,”顧淮忱撩袍坐下,“孫兒明媒正娶的妻,何時成了賤人?”
“她與外人私通書信三年!”老太太急得直拍案幾。
“而且在你出征三年期間,她連半封家書都不曾寄過,你怎么會還念著她?”顧太太接腔道。
顧淮忱耐心聽完,“祖母,母親,若她真有二心,那定是孩兒不夠好?!?/p>
“你在說什么?”顧太太眼睛一黑,驚訝得都要撞上天花板了。
她這兒子莫不是中了邪?
妻子有出軌之意,他竟然還將責(zé)任攬在自己身上?
“母親,孩兒方才瞧見了,這三年你們讓她住在破敗不堪的偏院,偏院漏風(fēng)透雪,她十指生瘡。換做哪家大小姐,能忍得了這樣的生活?
她就算原先真有背叛孩兒之意,孩兒也不會責(zé)怪她。今后孩兒會盡所能好好照顧她,以彌補(bǔ)這三年她在顧府所受到的委屈?!?/p>
顧淮忱說這話時神情堅定沉毅,就像在戰(zhàn)場上宣誓一般。
老太太冷哼一聲,倒打一耙,“若不是她有背叛你的意思,我怎么會讓她住在偏院?”
老婦人說出這番話時,語氣并不堅定,畢竟就連周沅也是否真的做出了出軌之舉,她亦無法確切斷言。
她僅僅是耳聞有一位年輕公子頻繁地向她遞送信件,至于那信件是否得到了回復(fù),老婦人并不清楚。
但這事只要有傳聞,那老太太相信任何男人都是無法忍受的。
卻沒想到她孫兒居然……
顧淮忱不愿再談,起身同祖母,母親行過禮后,留下一句,“沅也不會離開,請祖母與母親理解?!?/p>
望著孫兒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老太太心里生起一團(tuán)火。
她拍案而起,“李嬤嬤,如何做你該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