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被他半扶半抱地帶上馬車。
馬車駛遠,秦氏側(cè)身藏于廊柱后,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盡管這幾日忱兒待她這樣體貼,連府里中饋也全權交予了她,可她還是傾心于他人。
忱兒離開不過幾日,她便已迫不及待同他人離去。
車廂內(nèi)逼仄,兩人距離本就近,偏偏林序南還傾身靠近,一手撐在她身側(cè),另一手輕輕撫上她的發(fā)絲,動作看似溫柔,卻不容抗拒。
“還說我,你自個兒都清減了許多?!?/p>
他的臉龐在她的瞳仁中不斷放大,讓她回想起那日的血腥與丑惡的嘴臉,難忍的反胃最終涌上咽喉。
周沅也再也控制不住,別過臉干嘔兩聲。
林序南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眸色深沉,“你這是有了身孕了?”
“不是?!敝茔湟簿徚司?,“想必是昨夜受了寒。”
林序南似信非信,“沅也,還是找大夫瞧瞧?!?/p>
周沅也斜睨他一眼,暗自慶幸這一個月每次行完房事都喝了避子湯,今日嘔吐純屬出于對他的厭惡罷了。
她坐直了身子,掏出帕子按了按嘴角,淡道:“序南哥,倘若我真懷了顧淮忱的孩子呢?”
車廂內(nèi)霎時寂靜。
林序南的指尖在膝頭敲了兩下,忽然溫柔地笑了:“那便生下來。我雖恨他,可也知流掉一個孩子多么痛苦。這些年你在顧府受了這么苦,我不愿讓你再受苦?!?/p>
說得多么動聽啊。
看著他深情自演,周沅也忽地很想笑。
前世他也是這般說辭,可最后卻讓她以更痛苦的方式流掉了孩子!
“序南哥,你待我真好。”她說,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弧度。
……
顧淮忱離府出征,少說也要三月,周沅也趁機收拾了細軟,打算先在城郊置辦個住處。
在住處置辦好之前,她暫居在林序南郊外的一間簡陋木屋里。
剛抵達目的地,周沅也便去收拾衣物,而林序南則是馬不停蹄地去請大夫。
周沅也剛出屋,就見大夫端坐廳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