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疲倦地趴著,眼下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她也不多說,絞盡腦汁地開始思考對策。
但由于過于疲累,她的思緒像蒸汽一般漂浮,根本無法集中到一個問題上去。
馬車停在顧府朱門前。
周沅也鬢發(fā)散亂,中衣幾處被扯破。幸得夜色沉濃,府中燈籠多已熄滅,她正欲披上狐裘,卻被顧淮忱一把扯落。
“別讓我在府里見著半件與他相干的物事!”他冷冷警告,視線未觸及她片刻。
說罷,他徑直踏入垂花門,靴底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透著刺骨寒意。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周沅也才緩過神,攏緊單薄的里衣,快步回了主院。
這一夜,顧淮忱沒有回主屋休息。
周沅也又疲又乏,但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她呆呆望著天花板,直至天明才理出些頭緒。
天色一亮,周沅也顧不得身子的疲倦,正要去書房尋顧淮忱,一個侍衛(wèi)卻攔住她,“夫人,將軍有令,您不可出院?!?/p>
又來!
上次明明與他說好,就算發(fā)了瘋也不會鎖著她。
周沅也氣急,一時間倒忘了自己是犯錯方,對侍衛(wèi)說:“你去告訴侯爺,午時前若不來見我,往后我一個字也不與他說!”
侍衛(wèi)苦著臉搓了搓手,心里直打鼓——這話要是回稟給侯爺,保不齊那尊煞神一怒之下,把書房里的銅印砸他腦門上。
哎,將軍夫人鬧別扭,遭殃的怎的是他這當差的?
“快去!”
侍衛(wèi)小跑去書房,見著屋外的凌風就和看見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就撲上去了。
他將信息轉達給凌風,凌風沉吟幾秒,還是如實稟告給顧淮忱。
顧淮忱一聽,倒是被氣笑了。
聽她說話的語氣,倒像是他犯了錯,需要去哄著她似的。
誠然,他答應過不再鎖著她,可要他信守承諾的前提是她也信守諾言。
“告訴她,再敢胡鬧,翠兒和靜月每人先斷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