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弄的?”
“……是祖母。”周沅也這次可不再自作聰明玩把戲了,誰知他會不會又扭頭就走?她做出苦笑,“侯爺,或許妾身如何做,祖母都不會滿意……”
顧淮忱深吸一口氣,又是祖母。
若讓祖母繼續(xù)與他們住在一起,只會讓他與周沅也更加疏離。
“我會著人修繕新宅,讓祖母另居別處?!?/p>
顧淮忱盡量緩和語氣,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其抬起,粗糲指腹輕輕擦去她的淚痕,“這幾日若祖母再尋你麻煩,只管告訴我?!?/p>
周沅也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多謝侯爺。只是此事暫緩與老夫人說,容妾身尋個合適時機再稟明吧?!?/p>
“隨你。”
藥膏送來,顧淮忱最后還是應了她的要求。
只是這人還真是嬌氣,他已輕如浮云般觸碰傷處,可每次碰到,那人便‘嘶’叫一聲,睜著一雙水潤黑亮的杏眼,又委屈又帶怨,“侯爺,疼……”
他能說什么呢,只能一再放輕力度,最后已經(jīng)到了只能輕點臉頰的地步了。
涂完藥,周沅也就望著他傻傻笑起來。
“笑什么?”
“妾身還是喜歡這樣的侯爺,”周沅也撇了撇嘴,“昨夜那陣仗,任妾身如何喊疼都不理會,比狂風暴雨還要嚇人呢。”
這已是她第二次不經(jīng)意間提起昨夜之事。
彼時,他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的確沒輕沒重了些,想必定是在她的心上投下了一道難以輕易驅(qū)散的陰影。
顧淮忱正想開口,那女人卻像是怕他氣上加氣似的,緊接著道:“不過,昨日的事,妾身也有錯。若妾身看見侯爺與李小姐燈下飲酒,妾身也會氣得不得了。
侯爺,妾身以性命起誓,日后定不會再離開您。您就原諒妾身,好嗎?”
顧淮忱這回默不作聲了。
他料定明日林序南定會找上門,屆時她的抉擇,遠比此刻的甜言蜜語更見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