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子甲,需將鐵環(huán)逐個套接,鉚合。
非精銳不可得。
這里是河西道,全大唐的鎖子甲都得從這兒走一遭。
若非如此,無論那崔景執(zhí)有多身份顯赫,也難以湊齊這五百騎。
鎖甲入手,麾下士卒們一個個都眉開眼笑。
往日里看到那些親兵精卒身穿鎖甲,眼中只有羨慕。
未曾想大斗軍的死士,也能有今日風光。
幾個心細的,還用自己的內(nèi)襯稍稍擦拭后才穿上。
“大哥,咱可俊朗!”沈嘯在沈潮生面前策馬晃悠。
“別鬧,趕緊換好!”
沈潮生翻了個白眼,對著那從些還在尸體上挑選的士卒說道。
眾人這才不再挑選,趕快拔甲穿上。
巴圖爾瞥了眼那使勁得瑟的沈嘯,出聲說道:“大哥,此處動靜過大,只怕那吐蕃賊兵馬上便要追上來了。”
“如今我們?nèi)ズ翁??”蘇明遠穿著稍顯寬大的鎖甲出聲問道。
“去石堡城?!?/p>
語驚四座,可沒有人再出聲質(zhì)疑。
“此處鬧的這般動靜,但凡那些追兵不是傻子,都能將我們圍了?!?/p>
“可是除了一開始那些跟在身后的追兵,再無援軍來尋,只怕是石堡城那邊已經(jīng)快要打起來了?!?/p>
如今連這安排出來巡捕自己的騎兵都不見了,那只能是恩蘭·達扎路恭下令收回的。
沈潮生當日獻策時說的條條是道。
可唯獨有一件事他未曾與任何人明說。
恩蘭·達扎路恭,絕不是平庸之輩!
一個可以時時刻刻親臨前線的節(jié)帥,絕對是皇甫惟明那種貨色理解不了的。
恩蘭·達扎路恭定然會不顧一切,哪怕是用慘敗,也要挫一挫皇甫惟明銳氣。
屯兵邊境?
不是所有的將領(lǐng),都會給對方屯兵的機會的……
九死之地,唯一的生機。
……
邏些,札瑪止桑宮。
渾身鎏金的佛像前,整個吐蕃最尊貴的人端坐著。
四周僧侶吟誦佛經(jīng),梵音繚繞,不似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