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帶著眾弟兄騎馬出營,其他弟兄都騎著馬,唯獨張六奴在給哥舒燕駕車。
沈潮生并未穿正式的官袍,而是一身甲胄。
緋紅袍已經(jīng)不合適,那紫袍卻又過于顯眼。邊關(guān)將帥,一身甲胄在身,無論何時都不算出錯。
更何況,甲胄在身,沖殺起來也方便……
眾人騎著戰(zhàn)馬前行,其他人不知何時,都特意落后沈潮生一兩個馬位。與沈潮生并排的,除去哥舒燕的馬車,就只剩下了沈嘯。
眾人就這般進入姑臧城,朝著河西節(jié)度使使府而去。
當日沈潮生回姑臧城時。
文臣武將城外相迎,王元帥并駕齊驅(qū)的畫面。只過了一夜,就被傳遍了姑臧城。
“大郎,別睡了,你沒看見那些馬車都在往使府趕嗎?只怕是使君要上任了!你昨日不是后悔沒見著?”
“真假?七郎你可莫要拿我逗耍!”
“你自己去看那些個馬車!”
“走,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身居高位,免不得會有人羨慕,更少不了受人嫉妒。
“看,那就是新任君使?!?/p>
“怎的還是個尚未及冠的少年郎?”
“嘖,紫袍郎啊……”
……
河西節(jié)度使使府外,不知何時被圍了個人山人海。
哥舒燕敲了敲馬車內(nèi)的案臺,張六奴便故意將車速減緩。
沈嘯此時也識趣,稍勒馬韁,落后沈潮生一個馬位。一個馬位,若有人沖殺,護下大哥也來得及。
大哥不需要自己來護,是大哥的事。自己要不要上前,是自己的事。
行駛至此,唯獨留下沈潮生一人走在最前處。
少年郎身著明光鎧,腰佩無銘,一騎當先。
或許是那車駕后的旗幟徽記過于顯眼,沈潮生一眼便瞅見在道路兩邊??康能囻{。
沈潮生并未停留,策馬而過。
河西節(jié)度使使府前站著一人。
那人身材魁梧挺拔,濃眉深目,蓄著濃密的須髯,神情稍顯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