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婷帶著手套,卻不難發(fā)現(xiàn)她的手牢牢攥著拳頭,以往白皙到能反射月光的臉蛋,此時布滿一層塵埃,毫無光澤可言,眼神在黑夜中有三分幽怨、三分不甘、三分不舍、還有一分復雜情緒。
白云天這次沒有開口,靜靜的站在旁邊。
雖說他不知道許婉婷說的是誰,但是有預感,一定是一位傷她很深的男人,也不知為何,突然之間有些心疼,好像是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許婉婷其實本不至于傷感,因為她的杜卡迪大魔鬼后座從來沒坐過人,更別提坐男人了,所以她的肚子從未被人抱住過,就在剛剛,白云天抱住她肚子的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像以前那般放松,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許婉婷并不多說,只是這幾個字,咬牙切齒的表達出來,對著她正前方無邊的曠野,好像那個人就在前方。
如果被她的朋友看見她這幅樣子,一定會大跌眼鏡,在他們心中,領航員婉婷瀟灑到令男人羨慕,灑脫到令所有人汗顏,她不應該為任何事糾結(jié),更不應該為任何人落淚才對,怎么會如此傷心?
白云天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個自己常用的手帕,這個東西現(xiàn)在很罕見,但他身上總有一條,遞過去道:“擦擦眼淚吧,風大,對皮膚不好…”
動作很柔情,與在臺上那個白云天不一樣。
只不過。
許婉婷仍然像沒聽見一樣,繼續(xù)盯著前方,倔強的咬著嘴唇,掉著眼淚。
她確實是一個大女孩,說話噎人、落落大方不拘小節(jié),對所謂的愛情的觀點,只要自己喜歡從不會抗拒,不喜歡的也不會委曲求全,更不會被對方的猛烈追求而感動,準確的說,喜不喜歡在見第一面時就已經(jīng)定性了。
那個姓尚她很確定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如果是朋友一起出來,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偏偏在一個陰差陽錯的空間內(nèi),發(fā)生了令她想不到的沈騰被刺身亡事件,那個家伙又趁著自己心里防線最空虛的時候,趁虛而入,毫不掩飾的剝奪了自己的全部,說后悔?也不后悔。
至少在那幾天的時間里,她以為是愛情來了。
說不后悔,也后悔。
因為自從他絕情的離開,還說只是約了個炮之后,對他的思念一天濃于一天,一天多有一天,甚至每夜在睡覺之前,不翻看兩人一起旅游那幾天留下的照片都無法入睡,也就是從那時起,任何男人都沒辦法進入眼球。
她也覺得不認識自己了。
也恨透了這種思念的感覺。
可是沒辦法,他就是這樣有魔力。
以至于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準備把孩子生下來!
這五個月來,一直努力過著以前的生活飆車、跑比賽、還越野去了一趟大草原,就是想要忘記自己懷孕的事實。
可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辦法否認了。
總是在刻意想要忘記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肚子。
我還是個孩子?該怎么做
好一個母親?
我還沒有結(jié)婚?怎么對父母交代?
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這該怎么活?
想到這些,她的哭聲更激動了,咬牙道:“我關注著你的一切,你卻早已忘記我的存在,你個chush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