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永城機場。
永城距離哈市本就不遠,高鐵不過三個小時而已,只不過對現(xiàn)在的白云天而言,一分一秒都是折磨,與其唯唯諾諾,倒不如坦然面對,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白公子…這里…”
白云天走在出站口,聽到聲音看過去,他認識來人,叫丁小年,是尚揚的鐵桿密友,當初夜闖白山莊園就有他一個,還被二叔用煙頭把嘴給燙壞,腿上挨了幾刀。
尚揚是在故意點自己?。?/p>
丁小年與白家無疑是有仇,讓他來接,顯然是在提醒事情并沒過去。
沒回應,背著手挺起xiong膛,盡量裝成閑庭信步的樣子,與公園里遛彎的老大爺沒什么兩樣,死到臨頭了,還不讓自己有點骨氣。
“白公子,我叫…”
丁小年見他走過來,主動抬起手問候,話剛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白云天已經從身旁走過,完全不搭理,轉頭看了看背影,不由搖頭笑出來,哪怕白云天裝的再如何倔強,明顯不足的氣勢已經出賣內心,如果說白云天是反派,悲哀了點。
覺得這次來是送死,白云天也就沒帶任何隨從。
丁小年也是一個人接機。
兩人走出機場,坐在停在門口的一輛商務車,路上丁小年找了很多話題,想要與他溝通,可白云天一直閉著眼睛當成什么都沒聽見,后半段路丁胖子也就不自找沒趣,提高車速,快速抵達萱華園酒店。
“到了”
白云天睜開眼,心臟忍不住加速調動,尚揚還是在提醒自己,因為當初父親最開始遇刺就是在酒店門口,當時白山的人險些一錘子砸死父親,難道說,當初在這里沒有弄死父親,尚揚要在這里弄死自己?
“真的好狠!”
白云天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下車,繼續(xù)背著手,也可以說除了在車上時,這一路都在背著手,因為這樣能讓脊柱不彎,也就是傳說中的挺直腰桿。
走進酒店大堂。
金碧輝煌的裝飾、略為刺眼的燈光讓他更加恍惚。
“昔日唾手可得的東西,如今都變得遙遠…”
丁小年繼續(xù)在前方引路,率先摁下電梯,兩人乘坐電梯來到樓上餐廳,不是包廂,而是公眾大廳,不過有一片區(qū)域顯然被清理出來,沒有顧客,只有靠近觀景窗的位置站著一個人,是李龍。
還坐著一個人,是尚揚!
餐桌上放著已經醒好的紅酒,還有幾分西餐,對面的位置沒有人,顯然是給他準備。
白云天看到這幕,放在背后的手指忍不住顫抖,就連嘴唇都緊閉,擔心只要放松也會顫抖出來,沒有人能夠坦然面對死亡,他也不例外,不過是靠著一股倔強堅持罷了。
“斷頭飯!”
他有些邁不動步,又發(fā)現(xiàn)尚揚注意到自己,下意識把頭昂的更高,這才緩步走過去。
“瘦了?”
尚揚主動開口笑道,像是老朋友一樣,指著對面道:“坐吧,還以為你明天才能到,沒想到今天就到了,讓人很意外,酒已經醒好了,拉菲,不知道合不合胃口,菜是隨便點的
,喜歡吃什么可以再點”
白云天站著一動不動,氣勢上比不過,就在高度上“居高臨下”
“不用吃飯,有什么話快點說,說完我就上路,選定萱華園,是因為這里在永城最高吧?尚揚,不要以為你的小伎倆能騙得過我,不就是想要造成我是跳樓zisha的假象,以此來殺雞儆猴?放心吧,不就是跳個樓而已,不用你造成,自己就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