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介意和我睡同一張床嗎?”他不大有底氣地問。
我愣了愣神,還想著什么事,到頭來這個人還在糾結(jié)我會不會介意跟他睡一起。可他似乎忘了,從前他也從沒問過我的意見,我們也一樣睡在一塊三年多了。
我擺擺手:“沒關(guān)系,拿枕頭在中間隔一下就好了。”
我沒去問為什么沒開兩間房,畢竟商易訣現(xiàn)在這么在意分寸,想來也不是因為他不想,所以只開了一間的理由可想而知。
只是不知道算不算我們點背,還是上天都偏心商易訣,房間緊張這種事,還能讓我們在這么短時間內(nèi)頻繁碰到。
我一刷開房門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一進(jìn)去便立馬換了身衣服,然后轉(zhuǎn)頭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真的太困了,昨天夜里翻來覆去沒能睡著,我臨近早上才漸漸有了些困意。原本不是沒想過拒絕商易訣今早喊我出門的請求,但他又為了這個事費心挺久,我也不想太掃他的興,畢竟我確實挺謝謝他,至少來到江城的這段日子,我的心情都不錯。
我?guī)缀跏翘傻酱采限D(zhuǎn)頭就去跟周公會面,迷糊中,我感覺到自己身上被人溫柔地蓋上了被子,但我甚至沒能說句什么,就栽入了夢鄉(xiāng)。
結(jié)果這一次卻并沒做個好夢,夢里我又回到了燥熱的夏天,一睜眼是高中時候的教室,我茫然地轉(zhuǎn)過身,看見了坐在我身后的許如栩。
夢里他的臉并不清晰,但我卻依然能肯定面前的人就是許如栩,我剛想開口和他說些什么,但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接著,我便聽到許如栩?qū)ξ艺f:“穆北逍,以后別再來煩我了?!?/p>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惹得許如栩厭煩,想拼命跟他解釋,問他其中的緣由,但是我努力張著嘴,卻依舊發(fā)不出任何聲響。
我急得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可自己的腳踝卻像是被拴了一條鐵鏈般,限制住了我的行動,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許如栩從我面前毫不留情的離開。
我慌亂又無措,情急之下我低下頭想看牽制著我的罪魁禍?zhǔn)祝梢坏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上纏繞著一條蟒蛇,接著張開血盆大口朝我撲來。
然后我就被嚇醒了。
“怎么了?”商易訣的聲音響起,才將我勉強(qiáng)拉回到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我抬起頭訥訥地看向他,額前已是一片冷汗。
看著我出了汗,商易訣又去衛(wèi)生間給我拿了塊打shi的毛巾來,他坐到了我的跟前,替我慢慢擦拭著,又見我好像很熱,便拿出了遙控器打開了空調(diào)。
商易訣忙活間,我才注意到了他又戴上了眼鏡,估計是在處理什么工作。
我緩了半晌,才輕聲和他說:“沒事?!?/p>
見我沒有想說的意思,商易訣也沒過多追問,他替我擦了汗后,又問我要不要洗個澡,洗完去吃個午餐。
我點點頭,覺得自己確實該洗個澡清醒清醒。可當(dāng)花灑的水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又不停回蕩著夢中的畫面。
夢里的許如栩殘忍又決絕,和那天拒絕時候的畫面不斷重影,我不愿去回想,可卻左右不了自己的想法分毫。
“穆笨笨?!遍T外傳來了聲響,接著是兩聲敲門聲,隨后傳來了商易訣關(guān)心的聲音,“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應(yīng)了一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表現(xiàn)早已透露了端倪。
在應(yīng)了商易訣以后,我快速地沖掉了自己的身上殘留的泡沫,然后洗完踏出了浴室。
很顯然,他并不相信我口中的“沒事”。見我出來后,他欲言又止,最后開口問我的,卻只變成了一句:“餓不餓?”
近段時間我和商易訣天天同處一室,加上過來的時候他見過我做噩夢的樣子,所以我猜,他原先是想問我做了什么夢,但估計是見我臉色不太好,所以不想再次勾起我不好的夢境回憶。
我點了點頭,想著出門轉(zhuǎn)轉(zhuǎn),沒準(zhǔn)能消除一些剛才噩夢所留下的陰影。商易訣讓我等他五分鐘,接著給自己的工作收尾,他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后,便摘下眼鏡,帶著我去了他提早訂好的餐廳。
吃完飯后商易訣帶著我在附近散步,很顯然他來之前做過攻略,在他引導(dǎo)的情況下,我倆走到了一條特別的街道,每家小店的裝飾都很有意思。
我被吸引了注意力,等回過頭時,才發(fā)現(xiàn)商易訣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多拿了一個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