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寒,如萬年不化的寒冰,森冷刺骨:“本尊會讓你們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無盡的絕望和痛苦中渡過神族漫長的壽歲,你應該不會很期待?!?/p>
婚房內(nèi)的溫度仿佛又降了幾分?;h婧站在冷光中,看著眼前這個強大而冷酷的男人,心情復雜。
她這是剛離虎穴,又踏龍?zhí)栋 ?/p>
但……眼下她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于是,合作就此達成。
夜色漸深,房間里的火光逐漸暗了下去。祇澤和衣躺在床榻上,籬婧則在床邊踟躕。猶豫再三,她從角落拉過一床被子,鋪墊在一旁的坐榻上。
祇澤并未睜眼,只淡淡地開口道:“上床來吧。本尊對你沒興趣,你大可安心睡覺?!?/p>
昏暗的房間中,窸窸窣窣的鋪床聲戛然而止。半晌,籬婧糯糯地小聲道:“既然沒興趣……方才…為……為何…輕薄我?!薄拜p薄”二字說得極小聲。
但祇澤耳力極好。他聽到了。
卻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一聲:“你不是也打了本尊?本尊都未同你計較?!?/p>
籬婧不語。
空氣凝滯許久,然后床榻上傳來一句:“莫多想,本尊是做給你青丘來的使者看的?!?/p>
籬婧了然地點頭。
暗夜中,兩個人的耳朵都悄然滾燙起來。
籬婧最終還是在坐榻上蜷縮了一夜。
翌日·清晨
天光微熹,光線透過窗欞滲入房中。
(請)
知己知彼
籬婧還在熟睡。昨日實在損耗太多精神。不遠處的床榻上傳來細微動靜,祇澤起身了。他沒有看籬婧一眼,換了身衣服便徑直離開了房間。
過了一夜,他與她依舊像陌生人一般,仿佛昨夜那場交易從未發(fā)生。
不久后,一個穿著素凈、看起來有些青澀的小丫頭怯生生地推門進來。她身后跟著幾名年長的侍女,手里端著各種洗漱用具。
小丫頭圓圓的臉蛋上帶著初來乍到的緊張和好奇,聲音細細地恭敬道:“奴婢霏霏,奉命前來伺候夫人梳洗。”
“霏霏?”籬婧睡眼朦朧地坐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脖頸,扯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不必多禮,起來吧?!彼а鄞蛄苛艘幌路块g,不見祇澤身影,問道:“尊上呢?”
霏霏睜著無辜的大眼,一臉茫然:“奴婢也不知,進來時尊上便不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