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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碎瓷片
反觀周成義,這位景朝諜探面如死灰。
他不再偽裝,當即從腰帶中抽出一柄隱藏的軟劍向陳跡撲來,竟是要拼死殺人。
這位景朝諜探快速奔襲間,眨眼便褪去剛剛的狼狽姿態(tài),兇狠如猛獸。
陳跡向后飛退,而另一邊的皎兔突然如魅影似的閃躍而起,宛如蝴蝶飛舞。
卻見她攔住周成義去路,雙方身影一閃而過時,她兩指之間的銀針如蜻蜓點水似的在周成義腰間一刺。
轟的一聲,周成義失去力氣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也正是此時,一股冰涼的氣流從周成義身體里翻涌出來,黑夜里如一頭灰白、流動的蛟龍,鉆入陳跡的身體里。
這是他十七年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那冰流如雪山之上的冰川水,清冽又澄澈,在他血液中不停游走。
這冰流從何而來?因何而來?陳跡不知道。
今晚所見這一幕幕,往日只會出現(xiàn)在電影里,這個世界與他認知的世界完全不同!
陳跡觀察皎兔與云羊,發(fā)現(xiàn)這兩人好像并沒有看見剛剛那一幕,難道只有自己能看見嗎?
云羊見周成義再無反抗能力,饒有興致的轉(zhuǎn)頭看向陳跡:“你一個醫(yī)館學徒怎么會懂這些?”
陳跡不假思索解釋道:“明礬可以入藥,有止血、治療潰瘍、止痛的功效,所以我對這東西有所了解?!?/p>
“哦?”云羊從罐子里捏了點明礬塞進嘴里:“正好最近上火,嘴里長了潰瘍?!?/p>
皎兔筆直的站在周成義背上:“什么時候了還閑聊,先遣人去麗景巷,將那李記甜水鋪子端了?!?/p>
當即,八名待命的黑衣漢子出門上馬,直奔麗景巷疾馳而去。
清脆的馬蹄聲踩在午夜的青石板路上,撕破了夜色的寧靜。
陳跡問道:“我能走了嗎?”
“額……恐怕不行,”云羊搖搖頭。
“反悔?”
“那倒也不是,方才我只說了你能活,但我可沒說要放你走,”云羊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我得把你抓到內(nèi)獄去,好好審問一下才行?!?/p>
“審問什么?”
“比如你一個靖王府的太醫(yī)館學徒,為何會半夜出現(xiàn)在周成義府上?靖王是不是已經(jīng)通過周成義和北方景朝勾連,意圖借景朝之力謀逆?”云羊攤手:“你看,我有好多問題想問呢?!?/p>
皎兔引誘道:“周成義不過是個小小的縣丞,但你若是能把靖王攀咬出來,我們給你榮華富貴!”
陳跡暗嘆自己境況之復雜,似乎超出想象了。
景朝在哪?靖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