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wèi)東抻個懶腰坐起來。
剛過完年,還沒開學(xué),寧磊不用上課,昨兒從他姥爺家拿了十好幾本《楊家將》的小人書,看到十點多鐘才睡覺,睡得跟死豬一樣,嘎吱一聲,也沒吵醒。
寧衛(wèi)東穿上衣服,稍微整理一下。
這年月冬天洗衣服相當(dāng)費事,費勁巴力洗干凈,晾在外邊,凍的梆硬,沒等干先落一層煤灰。
原主自個嫌麻煩,又不好意思讓大嫂替他洗,只能將就著。
寧衛(wèi)東卻不愿將就,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小木箱子,翻出一件外衣,雖然皺皺巴巴,至少還算干凈。
(請)
姐妹
對著窗臺上,鬧鐘旁邊的小鏡子照了照。
沒洗臉,眼角帶著吃模糊,半長的頭發(fā)油乎乎的。
拿梳子攏了幾下,合計著上哪理理發(fā),端著刷牙的茶缸出去。
一早上都是上班的,院里一下熱鬧起來。
雖然水龍頭引進(jìn)屋里,但居家人口多,一早洗臉?biāo)⒀溃€要做早上飯,不可能都擠在屋里。
大多用茶缸子接水,到院子當(dāng)中的下水道邊上刷牙,再回屋在臉盆架上撲了幾把臉。
七點鐘有一趟公交車,坐到紅星鋼廠大概四十分鐘。
寧衛(wèi)東準(zhǔn)備上班,嘴里嚼著最后一口油餅,從上屋出來就見白鳳玉家門開了,從里邊出來一個穿著花布棉襖,編著兩條麻花辮的姑娘。
瞅著十七八歲,跟白鳳玉有八分像,皮膚也跟白鳳玉一樣白的發(fā)光,還多了幾分更年輕健康的紅潤,長的相當(dāng)漂亮。
寧衛(wèi)東微微詫異,想起昨天下午白鳳玉家里有人,原來是個姑娘。
看長相,八成是白鳳玉娘家妹子之類的親戚。
白鳳玉跟在后面走出來。
寧衛(wèi)東絲毫沒因為昨天的事有不自然,看見白鳳玉微笑著點點頭,叫了聲“姐”。
白鳳玉眼底蘊含一抹幽怨,介紹道:“這是我二妹白鳳琴。”又跟身邊姑娘道:“鳳琴,你叫衛(wèi)東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