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麻醉了。
那就先忍忍,一針麻醉下去,她就不省人事了,這樣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異常。
葉千嶼的心中一團亂麻,恐懼如同冰錐,狠狠刺激著她的心臟。
蕭御淵已經(jīng)就位,冰涼的酒精棉擦過她脊背的皮膚,激得她渾身瞬間緊繃起來。
“小嶼,放輕松?!蹦腥说穆曇艚阱氤?。
針尖刺破皮膚,尖銳的疼痛傳來。
葉千嶼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愣是將那呼之欲出的疼痛咽了進去。
這點疼跟剛才被人咬斷脖頸的疼痛想比,真的不算什么。
她緊閉著眼,掩飾著心底的驚濤駭浪。
可是,麻醉針卻沒有如預期中那樣被推入身體。
針頭被拔出,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下來。
葉千嶼心跳如擂鼓,卻不敢動,只是緩緩睜開雙眼。
蕭御淵就站在手術(shù)臺旁邊,手里還拿著那只沒有打完的麻醉針筒,針尖上的藥液緩緩滴落在他手上。
他看著她,金絲眼鏡的邊框反射出駭人的光芒,壓迫感十足。
“小嶼……”依舊是溫潤的聲音,卻夾雜著一絲金屬質(zhì)感,“你今天好安靜?!?/p>
葉千嶼的心猛地一沉!
“我……我就是太緊張了……”她試圖解釋,聲音干澀發(fā)緊。
蕭御淵凝視著她,盛滿溫柔的桃花眼微微彎起,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緊張?”
他重復著,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我們小嶼最怕打針了,上一次抽血,她抓著我的手狠狠咬了兩分鐘,喏,現(xiàn)在牙印還在?!?/p>
蕭御淵撩開衣袖,光潔白皙的皮膚上,印著兩排清晰可見的牙印。
“可現(xiàn)在……”
他放下衣袖,慢慢俯下身,湊近葉千嶼的臉,“你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告訴我,親愛的,你是誰?”
“我,我就是你的小嶼??!”葉千嶼焦急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只是太害怕了,不敢動也不敢出聲……”
不得不說,她的演技十分拙劣。
那眼神中極致的恐懼,根本瞞不了任何人。
“別裝了,你不是她。”蕭御淵笑了,冰涼的指尖在她顫抖的身體上緩緩游走,“小嶼,你醒了?!?/p>
最后幾個字,如同給她宣判了死刑。
葉千嶼瞳孔驟縮!巨大的絕望撲面而來!
她失敗了,她又失敗了!
天花板上,三行血字瘋狂跳動,仿佛在無情地嘲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