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燒雞是咱給你們過節(jié)吃的,日后可得好生訓(xùn)練,不是為了咱家,是為了你們以后能活著回家?!?/p>
陳九將燒雞遞給沈潮生,又從背簍里拿出一個泥碗,碗里躺著一塊大肥肉。
“這是你這狗崽子的!老娘在咱家過的節(jié),特意給你買來的肉!”
“麻煩陳大哥了!”沈潮生鐵打的漢子,一時間眼睛發(fā)紅,聲音有些哽咽。
沈潮生連磕三個響頭,額頭上的傷口粘著泥沙。
“誒,磕的好,咱家就當(dāng)你過年給大哥磕頭了?!?/p>
仔細(xì)看清。
“咋的了這是,誰家過年見血的!”陳九連忙扶起沈潮生。
“對了,咱老娘托咱給你捎件衣裳。”陳九從懷里掏出一件布衣。
咱娘!
這兩個字如重錘砸入沈潮生心口。
這般材質(zhì)的布衣,至少價值一貫銅錢。
那白發(fā)老娘定然是拿著自己送回去的錢連夜買的布,給自己趕的衣裳,只怕是帶回去的錢不夠那么多。
沈潮生雙眼紅腫,扛著幾百斤石鎖都挺直腰桿的漢子,摸著布衣的手抖若篩糠。
“可莫要在軍營里滴貓尿,咱家還得給別伙送吃食!”陳九的大手輕輕拍了拍沈潮生的肩膀,便轉(zhuǎn)身離開帳篷。
陳九親眼看著那白發(fā)女子一連兩日不眠,連夜才趕制的這件衣裳時,當(dāng)真是讓自己羨慕的睡不著覺!
一伙的眾人看著那一碗肥肉,一件布衣。
也沒人嘲笑那雙眼泛紅的沈伙長,只是揪心。
“愣著干嘛,咱也過個肥年!”沈潮生將布衣收好,這才緩過神來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一番推脫,兩個雞腿終究是落在稍顯瘦弱六號與七號手上。
至于那一碗肥肉,一伙幾人原本是不吃的,直到沈潮生硬塞到手上。
一伙眾人,在元日這天第一次吃的個滿嘴流油。
元日已過,大年初一。
整個校場上,一整隊人都站的筆直。
陳九沒有像往常那般靠在旗桿上,而是雙手扶在陌刀刀柄,正立在校場中央。
“既然所有人都到了,那咱便開始說了?!?/p>
陳九雙手一沉,陌刀刺入校場木板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