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從轎內(nèi)射出一道青芒,一閃而過,消失在眾人的眼前。而幾乎在同時,遠處的層云中傳出一聲驚叫,接著“啪”地一聲從天墜下一個人影,狼狽不堪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驚慌的爬了起來。
“咦,竟然有筑基初期的修為,看來這李家,也不應該是個默默無名的家族?!鞭I內(nèi)那人繼續(xù)說道,但語氣卻沒有半點變化。
這時,地上那人已經(jīng)爬了起來,露出驚恐不安的感覺,拱手說道:“不知轎內(nèi)的是哪位前輩,我李路平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前輩,還請前輩見諒。圖兒,你還不向前輩道歉,請求前輩的原諒?”
從剛才的一擊中,李路平明顯感到對方的修為高于自己,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到對方的真實面目。當他的神識蔓延過去的時候,轎子內(nèi)就產(chǎn)生了一股強大的反彈之力,直接將他的神識彈開了。
那李圖見自己叔父都這般說,頓時開始恐懼起來。他只不過才凝氣三層的修為,一直都對這位叔父敬佩不已。如今眼見叔父都不是對方的對手,知道這次踢到了鐵板上,惶恐的說道:“晚輩無知,求前輩原諒?!?/p>
轎內(nèi)那人似乎對二人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悠然說道:“這鏡州雖然淪為了鬼修的道場,但我想取你們二人的性命,甚至滅你李家,都易如反掌。所以我勸你們,不要企圖做什么反抗。我現(xiàn)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們,你們要如實回答?!?/p>
接著,轎子內(nèi)竟然再沒有半點聲響,而那李家二人,卻面色越來越凝重,時不時的嘴唇微動幾下,原來是向轎內(nèi)那人傳音。這樣過了足足半個時辰,周圍靖遠鏢局的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感覺到空氣中壓抑的難受。
“好啦,你們的回答我很滿意,這次就饒你們一命。不過,這靖遠鏢局的人,與我有幾分淵源,你們不得再傷他們性命。否則,我必不饒你們李家。你們離去吧!”轎內(nèi)那人終于懶洋洋說道。
“前輩既然這樣說了,晚輩一定保證這些人在鏡州的安全。晚輩告辭?!倍斯碚f完,立刻化作一團黑光,消失不見了。
他們出現(xiàn)的突兀,離去的更是詭異,整個靖遠鏢局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仿佛還不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但他們看到慘死的同伴時,才終于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不過,令他們不解的是,轎內(nèi)那人分明有能力救下這個鏢師,卻為何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呢?
其中有幾人甚至想到,死去的這個鏢師,曾經(jīng)與轎內(nèi)那名道士言語中有些沖撞,會不會是那人心存報復?但這樣的話,就算打死他們,也絕不敢說出來。他們更愿意將這個猜測,永遠埋在心中。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你們都忘記掉,以后誰都不要跟人提起。記住,這些事情,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從轎內(nèi)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眾人聽后,心中凜然,連忙答應了下來。
而轎內(nèi),那位龍姑娘目瞪口呆的看著張毅,一臉的不敢相信的神色。而張毅則神色平靜,對此女說道:“我的身份,不能向你透露??丛谀愕婪ㄒ呀?jīng)入門的份上,就給你一套修煉功訣吧。以后將那些占卜問卦之術,都拋棄了吧,旁門左道的功夫,只會將你引入歧途?!?/p>
說著,他從身上掏出一本黃皮書,交給了此女。這些不過是最基礎的修煉功法,只能修煉到凝氣三層。
那龍姑娘大喜過望,連忙盈盈拜謝,卻被張毅扶了起來。他繼續(xù)說道:“若是你能修煉完此書,就不要在鏡州待了,去昆州找一個修仙門派,拜入他們的門下,繼續(xù)修煉。不過,你的資質(zhì)并不算太好,在修煉上不要抱太大希望?!?/p>
“小女子但凡有一點成就,必不忘前輩的大恩。不知前輩可否將姓名相告,小女子絕不向外人透露半句。”那位龍姑娘懇切的說道。
張毅輕搖起頭,淡笑道:“我的名姓你無須多知,今后你我也不太可能再相見了?!?/p>
這話剛說完,那龍姑娘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再看時,轎內(nèi)早已沒有了張毅的身影。她一陣失神,悵然若失。
但她也知道,二者身份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只能苦笑一聲,將注意力再次轉到手中的黃皮書上,再次綻放出笑容來。
兩天后,張毅來到一個繁榮的小村莊,看著眼前的景物,眼中閃爍不已,露出回憶的樣子。
這座小村莊炊煙裊裊,在綠樹的掩映當中,時而能聽到雞鳴狗吠之音,看上去十分寧靜而安詳。
“這就是流泥村,我曾經(jīng)的家鄉(xiāng)?!睆堃汔哉Z,仿佛再次回到了從前。
那個時候,他還很小,在父親張寶林的嚴格要求下,刻苦的讀書、練字,生活雖然清貧,但一家卻其樂融融??墒侨缃裨倩氐竭@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那些記憶,也早已模糊不清了。
他眼睛一酸,不知不覺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他任由淚水流下,心卻處于極度寧靜之中,仿佛萬籟俱靜,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