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回頭看去,見是一個綠袍老者站在路邊對自己說話。張毅停住腳步,沉聲道:“閣下叫我何事?”
綠袍老者手拄一條蛇杖,身上的袍服不知用何種材料作成,只覺得華貴一場,而且看他的氣度,雍容華貴,給人一種身居上位的感覺。
張毅不動聲色的打量了老者一番,很快判斷出對方有著凝氣八層的修為,不由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在張毅打量老者的時候,老者的一雙灰暗的眼珠骨碌碌轉動,也在打量著張毅。但從他不斷閃爍的目光中不難判斷,他似乎對張毅的身份進行著某種揣測。
“呵呵,這位道友想必是要住店吧?不如和我們湊做一塊,等夠了六個人一起進去。”綠袍老者含笑說道。
張毅眉頭一挑,不解的問道:“為什么要湊足六人?”
這時從老者身后走出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搶著替老者答道:“道友你有所不知,住宿聽風樓有一個優(yōu)惠的條件,那就是如果六人同時入住,可以給予八折的優(yōu)惠。以每人五十低品晶石計算,打八折就可以替我們每人節(jié)省下十枚低品晶石,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p>
這時后面走出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中年婦人,頗有幾分姿色?;蛟S因為身為修仙者的緣故,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褶子,潔白的就像玉脂一般。
中年婦人這時冷冷哼道:“還不是這聽風樓的主人為了吸引更多的人入住,才立下的這個規(guī)矩。你看,前面的煙雨樓門可羅雀,而聽風樓卻早已人滿為患了,大都是沖著這八折的優(yōu)惠來的?!?/p>
張毅頓時明白過來,為什么在聽風樓外圍聚集了這么多的修仙者,原來是為了拉攏一些同道組團入住,以達到享受優(yōu)惠的條件。他不由的對聽風樓的主人刮目相看,能夠想到這個方法吸引眾多修仙者,此人必不簡單。
張毅向綠袍老者后面看去,注意到在老者后面,還閑散的站著三個人,除了漢子和中年婦人之外,還有神情倨傲的青年。這個青年在張毅到來之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都沒有朝他這里看一眼。
看到張毅露出躊躇之色,老者目光微不可察的閃過一道精芒,再次說道:“如果道友擔心六個人一起進駐可能會耽誤修煉,那么大可不必。因為聽風樓雖然以六個房間為一單位進行布置,但每兩個房間之間都有特殊的材料隔開,完全可以避免相互之間的打擾?!?/p>
“是啊,”中年婦人在后面補充道,“你放心,這位趙老還有一位孫兒一同入住,剛才出去辦事去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加上他我們正好有六個人。只要他來了就能進去,而且趙老已經預先定下了房間,付了定金的。到時候我們將住宿的費用直接交給趙老就可,不用擔心會沒有房間?!?/p>
張毅徐徐點頭,吁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呵呵,這樣最好。我給你介紹一下,”紫袍老者非常滿意,依次指著中年婦人、精壯漢子和倨傲男子道,“這位是金道友、陳道友和陸道友。老夫就不用介紹了,你可以稱呼老夫為趙老。待會我的孫兒就會回來,你可以叫他小六子?!?/p>
當介紹到自己時,陸姓青年只是往張毅身上瞥了一眼,沖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金姓婦人怕張毅面子上過不去,立刻解圍道:“道友不要介意,陸道友就是這個脾性?!?/p>
修仙者大多會有一些古怪的脾氣,張毅自然不會介意。當老者介紹完之后,張毅才緩緩言道:“在下張順?!?/p>
在素昧平生的一群人面前,張毅不愿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于是就胡亂起了個名字。
除了陸姓青年之外的其他人立刻熱情的與他打招呼:“原來是張道友,幸會幸會。”
幾人客套了一番,開始有一句每一句的攀談起來。張毅發(fā)現(xiàn),紫袍老者對幾人最為熱情,幾乎有問必答;而金姓婦人則脾氣很好,總是面帶微笑;陳姓漢子說話的速度非???,而且每個字的發(fā)音都非常清楚,令人忍不住想要與他攀談;至于陸姓青年,張毅感覺他就像獨立霜雪中的一棵松柏,傲然不群。
這幾個人各有特點,交談起來也不覺得沉悶。過了不久,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少年穿過人群,擠到了幾人面前。
當這個少年出現(xiàn)的時候,張毅突然扭過頭,與少年凝目對視。少年似乎有些害羞,剛與張毅目光接觸就立刻低下了頭,徑步走到趙老面前。
看到少年,金姓婦人立刻拍手笑道:“很好,小六子終于回來了,咱們也可以抓緊時間進去了?!?/p>
趙老笑道:“好好,都進去吧!大家把四十塊低品晶石準備好,待會交給小六子,其余的事情交給這小子辦就好,咱們只管進房間?!?/p>
六人穿過密集的人群,魚貫進入聽風樓內。
在進入聽風樓的一剎那,張毅落在了后面。他腳步突然放慢,與其余五人拉開了一段距離,目光落在小六子的背影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