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游無奈,只好沖著張毅略一抱拳,踏著滾云化作一道流星,朝遠(yuǎn)處飛射而去。
張毅看著林游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目光,露出凝思的神情。
他剛才的那番話,不過是個借口而已,并非真想去郁卒島向?qū)Ψ絽R報什么。因為他知道,這一次獸潮出現(xiàn)的情況,比皓月天眾長老估算的最壞情況,還要壞的多。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想什么辦法應(yīng)對的問題了,而是該思考該如何逃走了。
尤其,他還是那狂風(fēng)鷹勢必獵殺的目標(biāo)。現(xiàn)在消息還沒有傳開,或許還好說一點,一旦皓月天的高層自己才是引起獸潮的罪魁禍?zhǔn)?,恐怕他們會迫不及待的將自己交給狂風(fēng)鷹,以此作為將和的條件。
感受到身邊危機四伏,張毅心中突然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遲則生變。
……
在郁卒島上,山林掩映處,不時有巡弋的弟子從兩旁經(jīng)過,比以往任何時候,戒備都森嚴(yán)的多。
這也難怪,如今皓月天的形勢不容樂觀。非但要應(yīng)付逆天盟這個老對頭,還要應(yīng)對各地出現(xiàn)的獸潮,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都心事重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這時,一道流光從遠(yuǎn)處射來,降落到郁卒島上之后,露出一個狼狽不堪的身影。這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紀(jì),一身天藍(lán)色道袍早已殘破不堪,衣不蔽體。尤其是他的肩部,像是被利刃劃開了一道森然的傷口,鮮血浸滿了衣襟。
這人落地之后,用手捂住傷口,踉踉蹌蹌的朝山上走。很快,有幾名皓月天弟子走了過去,與那人急切的交談一番,然后攙著此人向山上射去。
直到幾人走遠(yuǎn)了,才從一個隱蔽的草叢中傳來一個驚疑不定的聲音:“咦,那不是黃鈞長老門下的乾師弟嗎,為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唉,最近獸潮越來越嚴(yán)重,想必乾師弟應(yīng)該是受到獸潮所累吧?他一直與黃鈞長老形影不離,如今就屬黃鈞長老那邊的情況最為危急,就算真出了什么變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绷硪粋€略帶磁性的女聲輕嘆一聲,輕聲回道。
“是啊,一連三日,幾乎全是各地陷落的情報。若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輪到郁卒島了?!钡谝粋€聲音充滿了悲觀的論調(diào)。
女聲沉默良久,方道:“師兄也不必太過悲觀。這些天雖然那以壞消息居多,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好消息的。我就聽說,在暗沙險地外圍,有位張長老以結(jié)丹中期的修為,連滅名逆天盟長老,一時間名聲大噪。只可惜,我們是負(fù)責(zé)郁卒島這里的防御弟子,無緣一睹這位長老的風(fēng)采?!?/p>
一提到此事,第一個聲音似乎也來了興趣,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現(xiàn)在整個皓月天,談?wù)撟疃嗟木褪沁@位人稱劍魔的長老了。此人居然可以一口氣馭動上百把飛劍,嘖嘖,威力之大,簡直駭人聽聞。據(jù)說,就連本門的供奉長老,都想要親自召見此人,拉他入門呢!只是,因為他還在暗沙險地駐守,倒是還沒有拜見供奉長老的機會,真是有點可惜了。”
“什么?他還沒有加入本門?這怎么可能。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但凡與本門沒有多大關(guān)系的人,都會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嘿嘿,師妹有所不知,這件事還要從本門的召集令說起……”
接下來,二人的話音越來越低,到后來竟然直接通過傳音交談,外人再也聽不到什么了。整個郁卒島似乎又恢復(fù)到了原來的平靜。
不過,在郁卒島大殿的深處,某間密室內(nèi),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像原來那樣平靜了。此刻,一名受傷的少年正強忍著全身的傷痛,向兩名白發(fā)老者訴說著什么,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而那兩名老者卻神色如常,只有黑白分明的眼眸深處,偶爾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