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意見?我且問你,我那玄孫為何不在分配之列?他以三十三歲的年紀,就能達到凝氣九層,無論天賦還是悟性,又有那點比不上玉簡上之人?若是掌門今天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夫誓不罷休。”史長老一開口,就顯得咄咄人。
“呵呵,史師弟是為了這件事?。?!你那玄孫,修為的確進步神速,也算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但在這次的測試中,比他資質(zhì)高的,實在大有人在。不說別的,僅我親自測試的,資質(zhì)比他好的就有五人呢!!”
說話的人坐在史長老對面,面色紅潤,鶴發(fā)童顏,手里端著一盞香茗,顯得悠然自得的樣子。
“姜師兄,話可不能這么說!!若是造化丹嚴格按照各人資質(zhì)分配,在下無話可說??墒悄憧?,這玉簡之上,又有幾人資質(zhì)比得上我那玄孫的?你看這個姓柳的丫頭,明明是三屬性靈根,居然也能排在前頭,又做何解釋?”史長老質(zhì)問道。
“呵呵,那個姓柳的丫頭的情況,我知道一二。她是神女峰姬師叔的唯一族人,雖然是重孫輩的,但也算是淵源頗深。師弟你也知道,姬師叔族內(nèi)人才凋零,具有靈根的人原本就不多,好不容易出來這么一個,又怎會不竭力培養(yǎng)?這次姬師叔特意給我打了招呼,必須留一粒造化丹給她,否則……”
姜長老沒有再說下去,不過話中的意思,表達的卻明白無誤。
史長老初時還頗有不忿,但聽到那丫頭是姬師叔的人后,立刻變得偃旗息鼓起來。他可是知道,姬師叔雖然是七大峰峰主中唯一的女修,但脾氣卻暴躁的很,若是得罪于他,恐怕后果會相當嚴重。
不過,為了那玄孫的利益,他已經(jīng)豁出去了。既然姓柳的丫頭不能得罪,就再從其他人下手。
于是,他又嚷道:“柳丫頭的那顆我沒有意見,可是這個叫什么夏爽的人,又是什么來頭?這人雖然是二靈根,但卻是雜靈根,比起我那玄孫,差了許多。為什么這人也會得到造化丹?”
姜長老輕輕呷了口茶,然后將杯盞放到桌上,面色淡然地道:“史師弟,你還記得愁夢峰的上一任主人么?”
“你是說那位業(yè)已坐化的夏長老?”史長老似乎明白了什么,連說話的聲音都走了調(diào)。
“不錯,正是此人。夏長老乃是本門中,僅有的幾個突破至元嬰期的長老,可惜大限已至,我們這些人也無力回天。但本門有規(guī)定,凡是元嬰期長老的后人,一定要倍加撫恤,萬不可懈怠。這個夏爽,就是夏長老的后人,不知這個理由可夠充分?”
姜長老仍然顯得從容不迫,慢慢將其中的故事一一道來。
史長老額頭青筋大冒,卻硬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是他敢說出什么不同意的話語,恐怕會將門中元嬰期的長老得罪個遍。
無論修為多高,誰沒有坐化的時候?若是在自己坐化之后,后人得不到應(yīng)有的照顧,他們在九泉之下也無法瞑目。
“好,就算如此。那么這個張毅呢?他有什么后臺?不就是一個方家的遠親嗎?”史長老已經(jīng)怒火熊燒了,暴跳如雷。
“是啊,這些人中,就屬他沒有什么太大的背景。但他畢竟持有方家家令,若是我們公然違背與各大家族訂立的規(guī)矩,被他們知道了,恐怕對本門發(fā)展不利?!苯L老悠然道。
史長老似乎從姜長老話中把握到了什么,眼睛頓時一亮。
“剛才那人,乃是我親自測試的。他不僅是三屬性靈根,而且駁雜無比,還屬于新突破不久的樣子,這樣的人,就算給了他一粒造化丹,也會被他浪費掉。如果……”
誰知,史長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長老打斷了:“師弟不要再說了。此人盡管資質(zhì)不佳,但能修煉到現(xiàn)在殊為不易。而且這件事,是我經(jīng)過慎重考慮之后,才給掌門說的。若是僅僅因為對方遠親的身份,就破壞了規(guī)矩,我們實在無法與那些家族交代?!?/p>
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連一點轉(zhuǎn)圜的余地都沒有。
史長老明白,這次的測試,雖然表面上是五位長老一同參詳,最后由掌門做最后的決定。實際上,真正的決策者只有姜長老一人罷了。
他還想做最后的努力,但看到姜長老堅定的眼神后,又將到口的話吞了回來。
這時,他旁邊的一位長老卻說道:“史師兄,其實,你想為自己的玄孫爭取到一粒造化丹,也不是什么難事?!?/p>
“哦,陳師弟有何辦法?”史長老眼神發(fā)亮,目光灼灼的看著后面的那人。
他知道,這人雖然平時難得說上幾句話,但心思卻極為縝密。若是能得他一助,應(yīng)該能想到辦法。
“我要提醒陳師弟一句,這個分配方案,可不僅僅是掌門的意思。”姜長老冷冷地說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