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
天海相交之際,有一座海霧朦朧的小島,島上的綠光與從東方天空中射下來的一道紅光交相呼應(yīng),煞是好看。
張毅瞇起眼睛,凝視了半晌,露出沉思之色。
在他的背后,雙手垂立著一個形貌丑陋的漢子,一雙眼睛露出崇敬之色。
半晌之后,張毅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此處就是你說的鯪魚島么?”
丑漢狠狠的點(diǎn)頭,十分肯定地道:“晚輩在五年前曾經(jīng)來過一次。此島方圓不足五里,只能算是一個焦巖。又因為偏處一隅,平常除了一些出海探險的散修外,基本上不會有人注意到這樣的一處島嶼,所以周圍的各個勢力都懶得管理,從而成了無主之地。”
張毅摸著下巴,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你是說,那些大型勢力,都不會進(jìn)入這個島嶼么?”
丑漢想了一下,面帶猶豫地道:“也不盡然。雖然此島所產(chǎn)有限,但八尺門因為距離此島極近,本著雁過拔毛的原則,每隔五年,都要派人到島上大肆搜刮一番,基本上要將此島島主的所有家資,全部一掃而空,很難留下一星半點(diǎn)。不過,除此之外,此島仍然是安全的?!?/p>
“噢,這八尺門實(shí)力如何?”張毅目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問道。
“論實(shí)力的話,此門在周圍的幾大門派中,算是相對弱小的了。門中有兩名筑基中期的高手,還有三名筑基初期的,剩下的一些力量,也有不小?!?/p>
說起來,這個丑漢是在三天前,被張毅救下來的。當(dāng)時他還受到一群古怪海鳥的攻擊,若非張毅及時出手,恐怕就要葬命于海島中了。
誰能想到,僅僅交談了三言兩語,他竟成為了張毅的向?qū)А?/p>
由于此人混跡于這片海域多年,對其中的一些兇險之地以及勢力劃分了如指掌,幫住張毅解決了不少的麻煩,這也是他直到現(xiàn)在,仍然沒有讓丑漢離開的原因。
張毅心中思量著什么,眼睛在茫茫的看海中掃來掃去,一副深思不屬的樣子。
“從這里看去,那座小島上應(yīng)該有人居住吧?現(xiàn)在的島主是誰,你知不知道?”張毅轉(zhuǎn)頭問道。
“這?這個晚輩確實(shí)不知。因為此島中靈氣稀疏的很,極少有修士會選擇此處作為修煉道場。而且,就算真有人來了,也會在八尺門派人收取各項費(fèi)用之前,離開此島。這也是我剛才為何說,此乃是無主之島的原因?!背鬂h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張毅露出了然之色,沒有出言責(zé)怪于他,口中平淡地說道:“我救你一命,你給我?guī)Я巳斓穆?,我們算是兩清了。從此之后,你我再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你走吧?。 ?/p>
聞言,丑漢全身一震,沉默片刻,突然雙膝跪地,懇求道:“求前輩收我為徒,我愿意一生一世,侍候您老人家?!?/p>
說完此話,丑漢“哐哐哐”連磕了三個響頭,額頭上磕破了一塊皮,滲出一縷鮮血,顯然,其心意十分誠懇。
張毅卻表情冷漠,淡然道:“你我素昧平生,我連你的家世人品都不清楚,如何能倉促做出收徒的決定?何況,我一心追求仙道,現(xiàn)在還沒有收徒的打算。你還是走吧??!”
丑漢似乎料到張毅會有此一說,慌忙說道:“我乃是一個破落修仙世家的子弟,一生漂泊不定,時常受到同道的欺辱,求前輩看在晚輩可憐身世的份上,就收下我吧??!只有投到前輩門下,我才能有一個固定的棲身之所?!?/p>
張毅不由得感覺好笑。就連他自己,都是漂泊不定,又如何能保證給對方一個棲身之所,何況,帶上一個修為低微之人,將會極其不利于他的行動。
他搖頭苦笑,說道:“我也是一介散修,你說的情況我自然清楚的很。只是,我身上的麻煩本就不少,若是收下你,反而會將禍?zhǔn)聽窟B到你的身上,對你以后更加不利。何況,是否收徒,本就講究的是一個緣分。今日我不收你,或許正是因為我們緣分未至吧??!”
張毅不再多言,身體一躍而起,化作一道長虹向前方躍去,正是鯪魚島的方向。他的話已經(jīng)說盡,如果丑漢仍然不識趣的話,說不得,只能使出一些手段,讓他知難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