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中被趕出了辦公室,把尚揚送到別墅,并且喂他吃下藥,可以說成事情圓滿結(jié)束,當(dāng)下的結(jié)果與最初設(shè)想如出一轍,可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他本以為自己心若磐石,可當(dāng)一切從馮姐嘴里說出,得知尚揚早就清楚一切,還毅然決然的去找鄭海,他的心里還是難免發(fā)生震蕩。
活了半輩子,風(fēng)風(fēng)雨雨幾多不安,早就忘記感動這兩個字怎么寫,今天卻讓尚揚給他上了一課,他走出樓,站在門前,身影相對于不夜城來講,渺小如滄海一粟。
“呵呵…”
葛中苦笑著搖搖頭,仰起頭看向夜空,又想起今夜把尚揚帶到別墅里,三番兩次催促他喝茶:“或許他猜出來茶禮有藥,開始想拒絕,可為了我又把藥喝下去?”
心里越發(fā)苦澀,如果真是這樣。
尚揚所做的一切簡直顛覆他三觀,從一開始,尚揚在他心里就是“祭品”的角色,培養(yǎng)也只不過是讓這個祭品更完美,而尚揚明知道事情會朝不好方向發(fā)展,還是選擇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他是真傻!”
葛中終于把頭低下,拿出電話,發(fā)了寥寥兩個字“放人”
漫步消失在夜里。
辦公室。
只剩下馮姐和司機。
“浴室準備好了?”
馮姐正看著剛剛書寫在宣紙上的字眼,沒有轉(zhuǎn)頭的問道,她的背影永遠是那樣優(yōu)雅,那樣波瀾不驚,處在任何地方都會是渾然一體。
司機雙眼灼熱的盯著她背影,沒有回應(yīng),透過眼睛就能看出他心跳到何種程度,很激動。
馮姐頓了頓。
人人都管她叫姐,可要知道,她只不過是活了二十九年而已,被孫二爺圈養(yǎng)期間,只能是孤零零一個人,接手不夜城七年以來,也是形影單只,要說陪伴,也就是身后這位過了青年,步入中年行列的司機。
何由夫。
他雖然陪著馮姐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七年,但知道他名字的人很少,因為從來都是像個啞巴似的站在馮姐身后,陪同馮姐出席場合,只是站著,不會開口,有時候開會,他也不往司機堆里湊,一個人坐在一旁。別人主動攀談,除非必要,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當(dāng)然,馮姐的司機,也不是一般司機。
“準備好了?”
馮姐又問道。
何尤夫深吸一口氣,簡潔道:“是!”
說這句話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整個人的精神越來越萎靡。
馮姐不在乎,臉上露出笑容:“每年就放松一次,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他聽到這話,臉上狠狠一顫,咬牙道。
“玄音…”
“唰!”
剛說出兩個字,站在寫字臺前背對著的馮姐,順手抄起一直毛筆,沒有頭的向后扔過去,毛筆只是一道殘影,劃破空氣帶著嘶鳴聲,眨眼間就聽到當(dāng)啷一聲,毛筆砸在墻上,不過在看何尤夫…右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道鮮紅的劃痕,順著皮膚,正冒出絲絲血滴。
“我的名字,一輩子不許叫!”
聲音度冷漠,恨不得冰封萬里:“如果能做好影子,就站在身后,如果做不好,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