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童走出門,把煙遞給尚揚,態(tài)度如剛才一般對立,事實上,尚揚說她是傻子真不算冤枉,如果一般女孩在當(dāng)下情況至少談點條件再把煙遞過去,而她似乎從來學(xué)不會這些套路,以前也是這樣。
瞪著美眸,嘟著嘴唇又道:“現(xiàn)在可以說吧,為什么打架,你以前怎么跟我說的?說以后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這才幾年,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面對她的一句句質(zhì)問,尚揚覺得特別扭,當(dāng)初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竟然有一天敢管著自己了,而且還是一種近乎不容抗拒的口氣。
“你這張嘴啊,跟三年都學(xué)壞了!”
尚揚無語的搖搖頭,也不再問她是怎么知道的,誠懇道:“雨童啊,當(dāng)哥的跟你說句真心話,女孩,安靜、矜持、嬌弱才是美,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像個姑娘,分明就是充滿怨氣的怨婦,這是病,得改,要不然上大學(xué)都交男朋友,就你自己形影單只傷心不?行了,我說的話好好想想,得走了…”
尚揚點起一支煙放到嘴里,擺擺手,從她身邊路過。
陳雨童反應(yīng)極其迅速,或者真如那天幾個小混混說的,腿長有天生優(yōu)勢,只是一個箭步,準確無誤的抬起左手無名指,勾到尚揚右側(cè)褲兜里,眼里綻放著倔強道:“尚揚,我告訴你,別以為轉(zhuǎn)移話題就能把這件事蓋過去,你要是不想聽可以,我也不問,但是今天必須讓我跟你賣水果…”
原來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尚揚臉色一黑“手松開!”
“不松!”
“啪”
在別人眼里應(yīng)該輕輕撫摸的嬌嫩小手,在尚揚眼里沒有丁點憐香惜玉的價值,抬手打了一下,不重,但也出聲了。
“松開!”
“不松!”
男人和女人發(fā)生爭執(zhí),無論起因是什么,爭執(zhí)下去都彰顯一點,男人是傻子,進一步說:女媧娘娘當(dāng)初造人的時候貌似忘記把“道理”二字塞入女性的腦子里。
尚揚心知肚明她沒多少假期,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去省會報到上學(xué),距離不遠,火車兩個小時,但也不能經(jīng)常回來,忍著,再忍一個多月,身邊就不會有這個小唐僧,天天念緊箍咒了。
兩人走到水果攤,與往常一樣,打開卷簾門,把水果擺成一排,不用吆喝,等待顧客上門就可以,尚揚繼續(xù)老神在在的坐在搖椅上,一手拿著蒲扇扇風(fēng),陳雨童感受到被冷落,卻一副要在這里生根發(fā)芽的樣子不肯離去,找個紙殼,墊在尚揚側(cè)后方水果攤里的臺階上,雙手支著下巴,余氣未消的撅著她淡粉色嘴唇。
一雙宛若夜空中皓月般的眼睛,沒有憤怒、沒有火氣,有的只是稍稍困倦又忍住困意睜開的朦朧,盯著尚揚的身影。
在尚揚形象受損的情況下,她這不諳世事的樣子,裝飾了路人的風(fēng)景。
就連剛剛路過的一位老大爺都暗自咂舌:“這閨女生的也太俊俏了…”
好像全世界都在欣賞她的美,唯有一人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