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松田陣平（三）：更改為魅魔體質(zhì)的副作用、入侵流水的pi股xue（第1頁）

學校

不一會兒，學校在望，在距離學校不遠的一座酒樓前，倆人停下腳步。亨亞日捧了本書，邊看邊等，王川綱則先去飯莊處寄放了馬匹，又把褡褳里的東西放到日常租下的客房內(nèi)，只帶著書包和暖水壺出得樓來。

二人朝學校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學生也正陸陸續(xù)續(xù)的往學校而來，雖大多都叫不上名字來，但也都面熟的緊。其中自是一些有同班同學，亨亞日也和他們互相點頭示意，算是互相打個招呼，待走到一處后，大家簡短問候幾句后，就結(jié)伴一起往學校行去。

待到校門口，學生們再各自接過送自己上學之人手中的書包、暖水壺之類的東西，招呼過后，就又結(jié)伴穿過操場，向自己的班級教室走去。少年心性，隨著同學聚集的越來越多，一路嘰嘰喳喳的，因為大家也都好奇亨亞日為何耽擱了這一連好幾日功課所為何事，不免也問東問西的，小小年紀，八卦的心思并不輸成人。亨亞日只推說家中有事也就隨口打發(fā)了，這有事倒也是實情，只是太過籠統(tǒng)，不過也無人計較。畢竟都還是小孩子，能做的事情并不多，通過自己家里的一些事，大約也能想象得出，所以沒有人刨根問底的。這倒是給亨亞日省了不少的麻煩，不然說不得就要扯個謊或者說說左右而言它的，這可就有點麻煩，好在也沒人真的在意他這些天是不是真的做出了些什么了不起的事。素日里，亨亞日的學業(yè)成績一直是年級段的頭等，雖不好說遠超同濟，但也把次名落下頗遠，直有才名，頗得同學愛戴。只是性子沉寂，待人雖溫和但也淡淡的，不得眾人親近，日常里也并沒有和同學們打成一片。而教習只要學生成績不錯，其他的多是不甚計較，自是也喜歡這樣的學生，安靜、不鬧事，尤其還能裝點門面，在同事間也有面子，尤其是同年級的尤甚，所以亨亞日因此也得了不少的額外禮遇。

學校院子頗大，因為是歷史遺留的鄉(xiāng)試老宅，多是一排排的青磚瓦房，只有正中的穿過操場對著圍墻大門的是一棟新式二層樓。樓蓋的很寬很闊，樓里以教習工作又分了兩個片區(qū)，一個片區(qū)作為教習日常備課及臨時休息的辦公區(qū)，另一區(qū)是教授音樂、圖畫、小手工等等的教學區(qū)以及儲存一些教育器具的儲物間。除此而外，樓上樓下還有不少空余的房間，這是早期亨書勤謀劃中教部時提前做的規(guī)劃。二層樓前是個寬廣的操場，日常里學生集中在此，做課間操和上體育課以及學校開運動會、表彰會、誓師大會等等之用。二層樓和操場之間有一處旗臺，旗臺上高高矗立著三只桅桿，原本懸掛有旗，只是后來遭逢大變，多是不敢升旗，也無人敢提，所以日常就是幾只光禿禿的孤桿杵在那里。

隨著“鐺、鐺、鐺、鐺”的幾聲人工敲鐘聲響，學生們迅速在教室內(nèi)安靜下來，一個個都正襟危坐，靜候著教習的到來。頂著鐘聲，教習霍恩德夾著書本施施然的進入了教室，掃了一眼教室內(nèi)的諸位學生，見到亨亞日已經(jīng)恢復上學，自己也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后攤開書本，轉(zhuǎn)身開始在黑板上板書今天的課時題目。亨亞日一邊翻開書本，一邊看向教習的板書，待看到時，發(fā)現(xiàn)自己也就是耽擱二個章節(jié)而已，而書本的內(nèi)容自是亂熟，聽不聽其實都是一樣的，日常里聽課，主要也是聽聽教習的具體講課方法罷了。新課講得并沒有什么新意，亨亞日有些無聊，一時間竟是無事可做，不由神游天外，只是對著書本怔怔地發(fā)呆。

在日常的學習中，亨亞日沒有特別喜歡的科目，自然也沒有特別討厭的，各科也都比較平均，幾乎所有的科目都出類拔萃的，唯有一樣音樂課除外。亨亞日的音樂課上得是實在有點艱難，又更在這小孩子學的音樂課吧，它總是讓你唱唱跳跳的，這可是把他給為難壞了。主因是亨亞日五音不全，更是最早先曾經(jīng)留下的一段慘痛的記憶總是在提醒著他，離這唱歌一途遠一點吧，都有點折磨的意思了。事情是這樣的，一年級段結(jié)束的告別班會上，在一些同學的慫恿之下，不知深淺也從未聽過自己歌聲的亨亞日就那么毫無防備地唱了一嗓子，結(jié)果這歌聲一出，卻是把全場的下巴都驚掉了一地。亨亞日也是源于此才對自己的認知深了一層，在學業(yè)上，自己真不是無所不能的，這唱歌是真的不行。好吧，唱歌不行，學學樂器、識識譜、填填詞的也挺好的，算是另辟蹊徑吧。那些東西亨亞日也算拿手，幸虧日常其它科目亮眼，音樂除歌唱外也都是拔尖的，大家也就沒有那么計較到好像一定要樹一個十全十美的形象來，有點缺點至少看起來更貼近大伙，不那么好似高不可攀的樣子，大家也更樂于接受，所以即使是少年心性，性急時口不擇言的也沒人會拿唱歌這種事出來說事，嘲諷亨亞日。當然亨亞日自己也不甚在意就是了，也在意不起來，那是天賦，沒辦法的事。

學校的各年級教室是平行的幾排很規(guī)整對稱的瓦房，按照年級層序分開布置，低年級的學生年級偏小，未經(jīng)訓練，注意力往往不容易集中，所以把他們教室設(shè)置在距離茅廁較近和操場稍遠的地方，高年級的漸漸多動起來，吵鬧和奔跑的更多，正是人小主意多的時候，自主性要強很多，他們教室就距離操場近一些，便于他們活動身體。由于新學事隨時易，隨時間的推移，雖然普遍仍是排斥觀望的大環(huán)境，但慢慢的接受者也日漸多了起來。年級段的班級數(shù)、人數(shù)也多有體現(xiàn)，越往后的年頭，人數(shù)多是是逐次增多，可能也與德安府新學辦的名氣日大也有相當大的關(guān)系，慕名而來者也是逐日增多。一年級四個班百多號人，二年級三個班七十來號，三年級二個班五十多一點，四年級二個班正好四十號人，五年級卻只有一個班二十幾個學生，高年級學生少一些，有一部分原因在于部分學生對年級知識掌握的不理想，家長希望留級重讀加強掌握而學校思量也同意的這種情形也有一小部分。一個新式學校的初教部能有幾百號學生，在本省是不多見的，至于初教部，到時就需要同學們轉(zhuǎn)場到省城去才行，哪里是全省學生聚集地。

學校私下里一般管一、二、三年級為啟蒙段，四、五年級為幼教段，應該是源自于少年的成長和課程的編纂所發(fā)生的變化。年歲增長，而識見隨之增長，另一則也是課程的難易程度和授課重點也隨之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啟蒙段以認識世界、認識環(huán)境為主，幼教是在有一定基礎(chǔ)上，再以自己國家簡單的歷史、文化傳承為主，各有側(cè)重。二者相互穿插，循序漸進，一層層鋪展開來，中間并無斷層，也算是銜接有序，主題還是讓學生對世界對自身所處的環(huán)境有初步了解，只是尚未形成自己對世界對自身有什么看法的時候。不過對限時的整個教育階段的劃分而言，這是不嚴謹?shù)模傺貌]有那樣的劃分方式，而是把這一階段統(tǒng)稱為幼教段，之后是初教和高教，然后是大學堂。教習日常課程主要以灌輸為主，畢竟學生們都尚年幼，而且也是人生中

學校

大部分學生對新學適應的還好，只是不同于家學的識字方法中從形體寫法強記為主，學校采取的識字方式是先學拼音字母，然后按照字母拼音順序從日常常有的簡單事物開始學起，再到簡短的小文章認識新的東西，逐層深入。這樣的教授設(shè)計就科學合理得多，也容易引起學生日常學習的興趣，對學生也要友好得多。這樣即使后面不知道字怎么寫，或者說還沒有學到，但知道這是什么事物，也知道其發(fā)音，甚至就可以用拼音代替，也可讓別人曉得自己所指何物，真是再好也不過了的。更何況聽說現(xiàn)時有個叫字典的新東西已經(jīng)編纂出來，在慢慢的推廣，只是這是新學里的東西，對新學不關(guān)心的人對此也毫無興趣，所以推廣起來也很艱難。不過卻很受新學學生的歡迎，這就好像重新系統(tǒng)的從頭來過的一種新方法，即新鮮，又可多掌握了一種交流方法，所以學生們的接受程度較高。又因?qū)W生家里多都有一定的識字基礎(chǔ)，對這種新方法又不排斥，花費也不多，備用起來也是容易，顯見的加快了學生們識字的速度，所以大部分學生國學課上的尚算順利。大字課和在家時日常寫字練字差別不大，更是集中了數(shù)十名的學生，這場面比之一人單獨習字更宏大，受容易大環(huán)境熏陶。好勝之心常有，又可相互較量，曉得好壞和自家進步，學生也是自得其樂。對常識或者啟蒙課充滿了好奇，好多事物即便以大部分學生家境殷實亦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于大部分學生自家長輩對此也所知不多，更有甚者竟是全然不曉。故而學生對這一課熱情格外高，即增長自家見識，又可以假期里家去賣弄，看見一周人眾目瞪口呆，同齡者艷羨的眼神，自家心里也是很得意的。圖畫、音樂、體育是新事物，然而授課方式多是和大字差不多，又符合少年人普遍愛熱鬧、勇于嘗試、接受新事物的心性，而且這些課目多是集體項目，幾個志趣相投者往往樂此不疲。再者說這些課目又和個人愛好又多有相干，也一定程度上導致學生普遍熱情高漲，學習氛圍濃厚。日常課余有時間還自發(fā)寫寫畫畫、哼哼唧唧、蹦蹦跳跳的，時不時的看到高年級學生熱熱鬧鬧的開展各種活動，也是羨慕的很。因為自家也很想?yún)⑴c其中，又一定程度上激發(fā)了同學的學習熱情，這和在家的家學授課情形是大不同。同樣的，雖旬日只得一天休學，但寒暑兩季的假期較長，學生普遍都會離校歸家。歸家后，把學來的東西在家人面前展露顯示一下，讓得一大家子人也看看新學的成果，比較一下家學的異同，新學家學相互交融，沒有功利，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也是一樁美事。自然也有一小部分家人在見識新學之后，心向往之，那是另說之事。

并不是所有課程都受廣大學生的歡迎的，接受程度稍差的是勞作，最差的算術(shù)。勞作課平日里是平整場地、植樹種花、開辟菜畦、修枝剪葉等等，也偶有出城收集的情況。學生多是家境富裕，沒有做過這些營生，在過了初試工具等等的新鮮感后，被身體的疲憊，手掌的水泡，發(fā)脹的腿肚折騰的夠嗆，集體勞作一定程度上消減了之后的傷痛，所以大家雖是有點畏難，但也都咬牙堅持的很好。再說這個課時每旬也安排的很少，只是要身體力行之后，讓學生即稍稍融匯常識課，又一定程度上體會到底層生活的艱辛與不易，這教學目的就算達到了，也就可以了。倒不是說一定要讓學生們掌握各種生計技能，好為日后謀個出路。最難的是算術(shù)，幾乎所有要求留級的學生都是算術(shù)關(guān)過不了，非但是其家里人的要求，就連學生自己多少也有點怯，怕跟不上后期進度。所以日常里，同學之間也多是對算術(shù)比較撓頭，年級里算術(shù)成績好的同學，自都是大家普遍崇拜的對像。而自從手指頭的數(shù)量不大夠用之后，學習是日難，又是枯燥難懂的純理論，全靠背誦還不行，還得理解，會推廣應用，真是難倒了不少新學學生。然而它又很實用，且有相當一部分學生家是從商的，這些家庭則更加重視自家子弟對算術(shù)的掌握程度，希冀之后繼承家業(yè)時，至少是個精明之人，不會在最關(guān)鍵的數(shù)字問題上被人糊弄，讓自己白白的蒙受不該有的損失。所以以訛傳訛的，就普遍把算術(shù)和精明能干畫上等號，這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社會上的一些人對新學的誤解。支持者自是認為找到了把家業(yè)發(fā)揚光大的制勝法寶，反對者則認為新學所授盡是些斤斤計較、蠅營狗茍的上不得臺面的而又應該受到鄙視的東西。當然自是有一小部分有經(jīng)歷、有見識的家庭，見證了算術(shù)等等新學在生活以及軍事上的巨大作用后，對自己國家在這種落后局面下所造成的巨大沖擊，心生羨慕其強大之處，只心慕之余，對當前的現(xiàn)狀難免心內(nèi)焦急。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內(nèi)憂外患下，咬咬牙把自家未來的希望都壓在新學一途上。

一天的課程按部就班授完，亨亞日也相當于全天里把早先已經(jīng)讀過的課程大多都又重溫了一遍，至于說大字、畫畫、音樂、體育之類的課程，也只當是身心的調(diào)節(jié)，就這樣，一天的學業(yè)以愉悅的心情告以結(jié)束。

家里的事情亨亞日也是下學回到家里之后，聽父母親商議起有關(guān)的事項時，才了解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亨書勤去衙門也是按部就班的，尋常里也不會有什么樣的突發(fā)情況，雖說有一些天沒有坐班，但日常事僚員們處理的也是恰當，并沒有多少事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事情，于是迅速的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之后，和同事們交代了一回就外出了。

亨書勤這一天的多半時間也一直是撲在家事上，他先是往濟生堂去了一趟，見了掌柜的侯老大夫。侯大夫是行醫(yī)幾十年的老人了，最早接診的也是他，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托著他開的方子在用藥，所以對于亨旭東的診療情況，他也是爛熟。侯老大夫把自己對亨旭東病情的判斷、用藥對癥狀況、后期病癥可能的發(fā)展等等的情況簡短跟亨書勤說過后，也并不言明說自己治不治得了，只說這種病情在其行醫(yī)生涯中是見過的，但沒有特別對癥的驗方。他言道像這種情況，一般也只是病人將養(yǎng)著，多開一些強脾健體的湯藥，另外再施針俯壓按摩之類的相輔，大都維持著狀況，慢慢的，病患的狀況會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糟，鮮有明細好轉(zhuǎn)的。侯老大夫是德安府城里最為知名的醫(yī)藥世家了，他的話雖然說得隱晦，但是其意思表達的很清楚。至此，亨書勤方才下定決心讓長子求助于西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