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去年向陽住院那會兒,周支書時不時就往縣醫(yī)院跑,連公社這邊的會都推了好幾次!”
秦霽川的臉色陰沉,軍裝下的肌肉緊繃著,他正要上前,沈書寧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低聲道:“我來?!?/p>
她迎著張妙芳的目光,然后環(huán)顧四周,冷聲道:“李嬸,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當初村里鬧饑荒,你家沒糧吃的時候,是周支書偷偷接濟你們一家五口?!?/p>
“還有你、你們,這些年,難道都沒受過周支書的幫助?”
“妙芳嬸,周支書幫我,是因為他善良,而這份善良,最后卻變成了你們傷害他,污蔑他的理由。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縣醫(yī)院打聽打聽,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都可以作證。”
張妙芳見說不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胸口哭喊:“哎呦喂,我不活啦,老天爺不長眼睛啊,沒天理啊,知識分子欺負我這個沒文化的苦命人??!誰知道你們和醫(yī)院是不是串通好了!”
秦霽川將沈書寧拽到身后,低頭看向坐在地上撒潑的張妙芳,冷聲道:“證據(jù)?!?/p>
張妙芳臉色一僵,眼神微微閃爍,她手上哪有什么證據(jù)?
不過是之前在村里聽林家人背地里說過幾句,后來跟周豐年吵架的時候,她就搬了出來,沒想到一下子就戳中了周豐年的肺管子,結(jié)婚二十年,偶爾雖然小吵小鬧,但周豐年性子敦厚,每次吵架最后都是他道歉。
可那次,他居然提出了離婚!
“拿不出來?”秦霽川冷哼一聲,“沈書寧是我的妻子,軍人家屬,誹謗軍屬,我可以直接送你去吃牢飯!”
張妙芳聞聲,心里有些慌亂,“你……你少嚇唬人!這事兒村里誰不知道?她不就是靠著一張臉,到處勾三搭四,要不然,憑她一個鄉(xiāng)下丫頭,能上大學(xué)?”
沈書寧考上津南大學(xué),是榮譽,但也成了別人嫉妒她的根源,尤其是在這重男輕女思想十分嚴重的鄉(xiāng)下,再加上沈有田和劉秀菊、林國棟,和她相關(guān)的人,相繼坐牢,在不少人看來,都是她惹出來的是是非非!
沈書寧下意識看向秦霽川,卻見他神色微變,只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他目光如炬地掃過人群,聲音低沉有力:“各位鄉(xiāng)親,今天是我和書寧的婚宴,大家若是祝福我們,就留下來喝杯喜酒,但若是有人存心鬧事!”
秦霽川頓了頓,繼續(xù)道,“那就是破壞軍婚,是要負法律責(zé)任的。”
此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小了許多,張妙芳見狀氣得渾身發(fā)抖,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起來:“沒天理啊!軍官欺負老百姓啦!奸夫淫婦合起伙來欺負我這個苦命人??!天可憐見啊,老天爺怎么不劈死這個小狐貍精,讓她現(xiàn)原形!”
這撒潑的架勢讓場面愈發(fā)混亂。
劉老二拿著個酒瓶子,喝得滿臉通紅,搖搖晃晃站起來,“沈丫頭,要我說你就認了吧!周支書幫你那么多,你陪他睡幾覺咋滴了?要不,你陪我睡,我怎么也比這個瘸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