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三年前那場雪還冷。
董京的咽喉能感覺到刀鋒上的寒意,但他沒有動。
他的劍還垂在身側(cè),烏鐵劍身上的血槽里還殘留著鼠血。
“小宛。”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里包含的太多,三年的尋找,三百個日夜的悔恨,三十次瀕臨死亡的絕望。
董小宛的手很穩(wěn)。
穩(wěn)得不像個十九歲的姑娘,倒像個練刀三十年的老江湖。
她的刀也沒有抖。
“哥,你走。”
董京搖頭。
他不能走。
三年前他沒能保護好妹妹,今天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即使妹妹的刀正對著他的咽喉。
暗道的火光忽明忽暗,照在董小宛的臉上。
她的左臉頰上多了一道疤。
一道蜈蚣狀的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董京記得,三年前她被帶走時,臉上還沒有這道疤。
“誰干的?”
董小宛沒有回答。
她的刀往前送了半寸。
刀尖刺破了董京的皮膚,一滴血珠順著刀鋒滑落。
“走!”
董京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溫柔,就像小時候哄妹妹吃藥時那樣溫柔。
“小宛,你忘了?”
“什么?”
“你七歲那年,我教過你握刀?!?/p>
董小宛的手腕突然一顫。
就這一顫的功夫,董京的劍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心口。
烏鐵劍沒有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