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出國是因為她爸被抓了,她爸貪了九千萬。別人不知道,我家知道,我爸和他爸同一個體制?!?/p>
班里的學(xué)習(xí)委員也插嘴道。
「還有,我告訴你,班長沒有對不起過夏樂,夏樂走的時候,還在辦公室罵過班長沒爹沒媽,班長啥也沒說?!?/p>
「班主任當(dāng)著辦公室所有老師的面給了夏樂三個嘴巴子,就因為這個班主任今年都沒評上先進(jìn)。」
「夏樂就是個賤人,要不是班長說不能校園霸凌,我們早就背后拉群蛐蛐她了。」
梁喻言仿佛聽到了什么震驚的消息,他不可置信地?fù)u了搖頭,雙拳握得很緊。
「給班主任打電話,讓他知道夏樂是什么東西。」
旁邊的學(xué)生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
班主任的電話一接通,他們就七嘴八舌地說起了夏樂離開的事情。
電話那頭,班主任的聲音低沉又沉穩(wěn)。
班主任說:「梁喻言同學(xué),宋霽清同學(xué),你們確實對班長有一些誤會?!?/p>
「不是班長逼走夏樂的,是我打了夏樂,她丟了臉,正好家里出事就出國了?!?/p>
「你身為老師為什么要打?qū)W生?」宋霽清在旁邊低聲問道。
「因為她罵沈愿沒爹沒媽。宋霽清同學(xué),我告訴你,任何一個人都忍不了。」
「沈愿的爸爸是緝毒警察。在沈愿十二歲的時候犧牲了?!?/p>
班主任低低的聲音裹挾著哭腔。
如同龐大的積雨壓在所有人的頭頂。
所有同學(xué)都看著我的臉,他們怕我掉淚。
我沒有掉淚,我最后一次掉眼淚是在爸爸的葬禮上。
警服的雙臂空空蕩蕩。
爸爸說過,他結(jié)婚有小孩了,還有我這么優(yōu)秀的小孩,去最危險的地方是最正確的選擇。
爸爸走的時候摸著我的頭說。
他不是只有一個家庭,世界上還有千千萬萬的家庭需要守護(hù)。
等爸爸回來后,他再也不能摸我的頭了。
奶奶讓我跪在地上。
她說:「看著你爹,他是畜生,你不能學(xué)他,乖乖寶,你就當(dāng)個老師,當(dāng)個醫(yī)生。不要干這個了,奶奶只有你了啊,只有你了?!?/p>